赵未:我跟许志永丁家喜一起救助陈光诚家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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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仅见过许志永一面,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我2011年底因为声援盲人律师陈光诚被临沂当局拘留。次年4月光诚神奇逃离监禁,进入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内,举世震惊。我所在地政府即于5月4号通知我护照被吊销,并对我24小时监控,直至20号光诚出国才对我家放松了些。

我当天下午马上逃离,进北京,在京期间接光福(光诚的大哥)来信说,光诚逃出村后,他也被监控殴打,打算从村里逃出,让我前往接返回山东接他。我随即返回山东,在济南约了刘卫国律师一起接光福。

23号傍晚,我们三人急返北京,在北三环见到来迎接的许志永博士。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他见面。印象中许博士个头不高,短短的头发,眼光锐利,少言寡语,时而面露微笑。一起来的还有光福大哥的儿媳刘芳,临沂当局正在到处找她,她被许志永博士等人藏在北京躲避抓捕。

临沂当局为何要抓刘芳? 因陈光诚逃离后,地方当局发飙,不信他真离开本村,到处查找他。维稳人员半夜翻墙进入光诚大哥家,乱打乱砸,当时光诚的大哥光福已被抓走,刘芳去了娘家,家里只有光福嫂子和他的儿子及六岁孙子,在入侵者暴打下,光福的儿子被逼反抗,用菜刀将为首者砍伤,随后投案自首。临沂当局无视法律,急于找到他的妻子刘芳,控制起来,用来掩盖真相控制事态发展,就跟今年的曲阜薛明凯父亲死亡案一样:薛父在当局控制中于1月29号不明死亡,他母亲并不在现场,却遭到监控,侥幸被网友救出,逃到北京躲藏,但没过半天,曲阜当局随即赶到将她抓走,迄今下落不明。

对合法公民随意抓捕,随意关押,当局早成习惯。刘芳那次成功逃脱应归功公盟那些人,有许志永,丁家喜,宋泽等人,他们每天给刘芳找不同的旅馆,不停地变换地方,熬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临沂当局的阴谋没有得逞,

现在,这些帮助刘芳躲藏的人陆续遭到报复。公盟志愿者宋泽首先被抓捕,刑拘后又异地监视居住数月,现在许志永丁家喜又被抓起来了,罪名看似与这无关,实际都是因为参与公民维权活动,在当局看来这些就是直接的政治反对,过多参与者均被其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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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刘芳逃出临沂小村时,首先联系了我,我多次去村声援她对此留有印象。我让她抓紧来济南,然后我联系了刘卫国律师,刘律师联系了公盟,许志永让宋泽来济南接的刘芳,带去北京,每日里许志永丁家喜宋泽三人不停地带着她东躲西藏,现在说来也就剩下我和刘律师这两个联系人逍遥法外了,虽然遭到本地国宝的骚扰恐吓甚至围家监控,却还没正式抓捕。当然我们做的这些事所有细节早为当局所知,现代技侦条件下,公民的个体行动能暂时瞒过监控,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土匪们要不顾脸面地秋后算账,那只能随他们意了。

当晚我们一起在火锅店吃的饭。丁家喜律师来了,他坐在我的旁边,饭后光福大哥刘卫国律师许志永博士刘芳还有我上了丁律师的车,记得是辆崭新的越野车,许志永安排人联系路透社,告知光福逃离临沂已在京,是否来采访。路透社随即赶来三位记者,后来共同社也来了记者采访。采访进行到夜里12点多,许志永安排我与光福住下,才离去。

这是我与许志永博士丁家喜律师唯一一次见面,人多时间紧,未能与许志永过多交谈。在共同社记者采访期间,因房间狭小,我与丁律师在外等候,我两个交谈甚多。至今印象深的是,我曾抱怨这里的朋友做事过于谨慎温和,这样会浪费太多时间,丁律师对此做了解释,我问现在条件下我们能做些什么?他说在做教育平权,就是争取异地学子在京拥有平等受教育权,当时我对此不太感冒,说这样做慢,步子小了点。现在想来激烈的我依然在外面,自以为是地幻想着进行彻底变革运动,而他们这些所谓温和的人士却身陷牢笼,被当局判刑,真是莫大的讽刺。

许志永丁家喜这些人是中国的脊梁。他们为国家的宪政民主切实地做着事情,他们以教育平权为切入点,以落实公民细微的权利来撬动转型,这是大智慧,温和的维权运动易于民众参与。对温和的维权运动的镇压、对许志永博士等新公民的有罪判决,是典型的政治迫害,堵塞了温和的公民运动,短暂沉默期过后,必然是招来更激烈的公民运动,直接了当的政治反对将大规模出现。

赵未,电话13375608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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