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姗姗:谢燕益律师妻子流亡记(二)

8月2号我到天津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现场,被公安拿走身份证,就有几十个国宝公安开始铸成流动的人墙,把我团团围住。还用他们肥肥的肚子顶着我把我与记者分开。当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脑袋里出现了很多画面摁倒在地、被反手铐住、被拳打脚踢……不敢想就是特别害怕,胳膊腿都会有一点抖,我不能出事,伤到孩子可怎么办。我一直在大声说明我要离开,还我身份证。天气本来就很热他们在几层的围着我更热,我前面抱着孩子,后面背着30多斤必用品的包。他们又一直跟我说话制造噪音,我快疯了,更怕孩子中暑,所以一直再要身份证。他们一会说查,一会儿又请示领导。

40多分钟过去了,我跟警察流氓说我和孩子快中暑晕倒了,我快崩不住了,再不给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流氓说再有一会就还我,我问多长时间,不回答,我说我只能再坚持5分钟。一会一个大肚子流氓说你马上离开就把身份证还给你。我说好,真的还给我了,我就开始往外围走。我走哪他们就跟哪还有几人一直拿小型摄像机、执法记录仪对着我拍摄。

再此期间,家里人打电话告诉我,我居住地北京国宝已经愤怒了。正带着女警来找我,我刚搬家的房东被国宝吓得手脚发凉让我马上搬出去。我好想离开天津又不敢离开他们又催促我离开,我怕单独时被失踪。我跟儿子分开时约好每天打电话的,我不想再伤害孩子了,我该怎么办。孤立无援的滋味是人祸中最可怕的,心里无数次的问、脑袋无数次的想怎么办,怎么能安全离开。

这时,有一个香港记者向我介绍身份,马上又是呼啦一群流动人墙隔离我们。然后查她的身份,她拿出了记者证,流氓们用最优美的语言骗她到所谓的记者站。这时,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告诉记者我请求她的帮助,帮我离开。这位记者非常的好,一边联系她的同事一边用理性的方法带我打车离开现场。是的,是的,有车跟着我们,特别像警匪逃亡大片。这里不知道谁是警,谁是匪。

因为记者还有工作在身,无奈我们分开,我带着孩子来到火车站,后面跟着2个男便衣。我到人多的地方买票,发现又多了短发女便衣。好怕,好怕,感觉周围都是便衣。我快速到人最多的地方排队检票,他们不用排队流氓证件一晃,立马闪出快捷通道。在我的10米或者更近都是网,怕怕怕怕,还有什么词能形容此刻的心里吗?我只能更快速的到人多的地方,用最快速的跟着多人坐上火车。我不去看他们,听天由命吧,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祈祷!祈祷!女儿疼人,真切感受的到。一直在睡觉不吃不喝从早上9点多到12:36分火车开动。到达北京南站我还是到人多的地方,不敢离开,哪人多哪有安全。滞留3个多小时,慢慢稳定下来,又不敢回家。怕定位拔掉电话卡,被迫流亡在外的第二天……

2016、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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