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事二十世纪下半期中国农民口述历史的收集和研究工作中,
谈及沉重,不由想起一部沉重之作——《世界的苦难》(一九九三)
个体的苦难就是社会的苦难
布迪厄等对“世界的苦难”的研究是从探访普通个体的日常生活故事
“社会苦难”或“社会疾苦”(socialsuffering)
在此我们又一次体会和感受到米尔斯(C. W. Mills)所倡导的“社会学的想象力”(TheSociolo
通过对普通人口述历史资料的搜集,
苦难的力量
展现不为人知或被人视而不见的“社会痛苦”是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
布迪厄更是将“社会痛苦”这一充满病理学隐喻的概念转换为社会学
在我们长期从事口述历史研究的村庄里,农民称自己为“受苦人”。
面对日常生活中的种种苦难,农民必须调动全部的勇气、
由国家主导的、
历史具有一种力量:我们从普通人民的强韧生存中能感到这种力量;
从农民对苦难的讲述中我们可以感到苦难是有重量的,
每个人的历史都不应遗忘
民众的历史一直都无足轻重,如同水滴随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苦难在普通人的生存中是主要的内容,
有意识地忘却历史特别是苦难的历史是统治权力的一种技术,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口述历史研究还是一种探索,
就此意义而言,底层的历史不是为官方史、精英史拾遗补缺。
或者代替他们书写历史,而是力图拓展一方“讲述”的空间,
口述历史如同文字历史,当然也是一种建构,
苦难的经历和对这些经历的讲述当然是个人性的,
“苦难”的社会属性(social suffering)
(Bourdieu, Pierre (1999), The Weight of the World: Social Suffering in ContemporarySociety. Polity Press;Kleinman, Das, and Lock(ed. 1997), SocialSuffering.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布迪厄、
(据《读书》2008年0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