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柏林电影节,德国电影《索菲·朔尔最后的日子》(
“白玫瑰”甚至算不上 “抵抗组织”,他们最多也就是在公共场所散发传单,
此前已经有过一部影片以此为题材。这便是拍摄于1982年的 《白玫瑰》,1984年由上海电影译制片厂译制,
2004年完成的这部 《索菲·朔尔最后的日子》值得关注。拍摄这部影片的导演马克·
在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表述背后,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位年轻的姑娘,
于是形成了影片思想辩论的风格。与此前那部《白玫瑰》
英雄的“锐气”不是表现为怒目金刚,而是从容淡定的智性和自信。
根扎在生活之中
当导演在国家档案馆里找到为数不多的几页材料(
正像导演本人也谈到的,材料中那些胡编乱造的借口,
她要回到乌尔姆的父母家,因为妈妈上次来,
她一口气扯出来的生活网络表明,
“那为什么要带哥哥来大学?”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防止她自杀,牢房里派了一位稍年长的女囚犯与她同住。
这是一个舒展、饱满的生命,她与周围人们的接触,和他(她)
她差一点就蒙混过关了。但搜藏哥哥的房间暴露了真相。
研究这个时期人们精神状况的汉娜·阿伦特指出,“孤独”、“
根扎在系统当中
为拍摄这部影片,导演和编剧做了很多功课。
影片中的摩尔先生长相普通,身材松弛,略微秃顶,
当然,他并非天生的恶魔。在某些时刻,
但说到底,这个人偶尔流露的好心,只够管他自己消受一小会。
假如这个体制同时也具有同情和人道之心多好。那么,
一般这两者也许不是那么势不两立。但是的确有这样的历史情境,
系统是抽象的,冷漠的,于是人也获得和分享了系统这个本性,
摩尔承认朔尔兄妹 “所采用的是和平的方式。”索菲反问:“
导演和他的工作团队甚至找到了当年刽子手的资料,
根扎在良知与真相之中
什么能够使得这个无人性的系统,产生一些断裂?
良知与真相。
针对摩尔用“法律”作为尺子来衡量人们的说法,索菲反驳道,
索菲回答:“那就要看您的良心了”。审讯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那个著名的讨论了。声称自己是根据当时的“法律”和“
比起“勿要杀人”,表达自由当然是第二位的。
索菲姑娘早些时候也参加过德国少女联盟,
对于纳粹这样一个高度极权、高度镇压的政权来说,
哥哥汉斯在传单中这样写道:“我们不会沉默,
根扎在利益和欺骗当中
不要以为摩尔这样的人,真的是在一丝不苟地执行法律,
摩尔声称自己来自德国西部的普法尔茨省,本来在农村当一名警察,
索菲的父亲在地方上担任市长,因为说过希特勒 “是上帝对于德国民族的惩罚”而被关押六个月,撤销公职。
摩尔的怨恨将他的世界变得倾斜,
从个人过日子安逸舒适的角度来看,
所有这些说法,已经抛却了抽象体系及其价值,而是拿“个人”
问题还在于,所有这些个人因素,都被那个庞大的机器藏在里面,
在隐蔽的个人利益的驱使下,摩尔审讯官宁愿选择性失明。
在索菲与摩尔之间,到底是谁在替他们的民族着想,更是一目了然。
索菲反问道:“你相信战争的胜利?
这些审讯官、法官们是否曾经有那么一些时刻,面临着这种选择:
(据《经济观察报书评》。崔卫平,北京电影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