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大陆消失的知识分子群体

历史久远的上海复旦大学,虽然不是排在一二名的高校,也属于大陆高校佼佼者之一。但是复旦大学最新的惊人之举,却是删除该校章程中的精髓,去除思想自由、以学术为核心、及独立意识的词语。同时增加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用习近平思想武装师生员工头脑等。如此自贬自损甘当专制独裁者走卒爪牙,这所大陆曾名列前茅的著名学府,也必将因自认党奴充当与学术不沾边的帮闲,而以寡廉鲜耻的高等学府载入历史。

另一个人的例子是原华为职工李洪元,被华为构陷而被关押二百五十一天,奇葩的是他被无罪释放后,向华为提出的要求竟然是,只求任正非给他喝杯咖啡的时间接见一下,完全没有遭受构陷受罪后的义愤和追究意愿。李洪元将自己侥幸逃脱判刑入狱之灾,视为结识权贵搭乘进阶帮佣的良机。是否应该为消除这类陷人于罪的恶行,寻求从制度上消除减少这种肆意构陷,显然根本不在李洪元的意识中有一丝闪现。

这里仅是随手拈来的群体和个人各一事例,其实同样的现象遍布大陆,而有个人意识和尊严的,反而极为鲜少以致在社会上成为令人侧目的怪象了。复旦是高等学府,李洪元也是拥有大学文凭的,但是按照世界上知识分子的定义,李洪元和复旦大学均不能称为知识分子或群体。世界上能被称为知识分子的,是指具有相对丰富的知识,并具有自由思想和独立人格,对现实持有批判精神的人士。

华为工程师李洪元离职时因与华为管理层谈判补偿和年终奖一事,遭华为管理层诬告为“敲诈勒索”,唆使公安把他逮捕下狱。(Public Domain)

华为工程师李洪元离职时因与华为管理层谈判补偿和年终奖一事,遭华为管理层诬告为“敲诈勒索”,唆使公安把他逮捕下狱。(Public Domain)

这定义归结出来的知识分子,排除趋炎附势、阿谀逢迎权势,而是必须非功利主义从事批判活动,以自己认定的真理为批判的基础。依照这一知识分子的定义,大陆目前可谓没有知识分子群体,最多只能说有极为稀少知识分子个人,如一些维权的律师和个人,一些敢于表达对独裁专制批评的学者,一些公开对制度和共党不满的异议人士等。

然而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象中共专制极权下的今天,符合知识分子意义的群体几近灭绝。自古以来的历代封建王朝就不必说了,秉笔直书不畏权势的史官代代相传,而对国策对朝纲死谏之士更是知识分子的楷模美谈。明末的东林党人和清末的公车上书,是史有记载的知识分子直书己怀的范例。就是民国之后的北洋时期和蒋介石的威权时期,也从不缺乏不畏强权不图私利的知识分子。蔡元培倡导和知识分子实践的北大精神,敢于当面指正辩驳蒋介石、甚至与蒋介石对打的知识分子,在中共所谓的最反动最黑暗年代也熠熠闪光。

但是在中共今天的极权暴政统治下,类似复旦这类高等学府或受过高等教育李洪元之流,面对独裁者的剥夺羞辱不但唾面自干安之若素,甚至颇有些膀上权势未来可期的洋洋自得。是什么原因让中国饱经历史洗礼的知识分子群体,在今天大陆消失得踪影不见,唯有难得的一闪即灭的知识分子个人间或出现。

造成大陆知识群体消失的首推原因,应该是相信并接受人世社会有绝对真理,尤其是执掌运用暴力的团伙拥有绝对真理,因而对权势顶礼膜拜放弃自我思考判断和尊严。其实暴力团伙也好执掌了政权也好,涉及世间利害得失必须是世俗的也只能是世俗的,因为这权力为人世间的利害得失而生,每分每秒全在围绕如何掌控利害得失运转,毫无真理可言更不要说什么绝对真理。而一旦执掌了血腥暴力的团伙以绝对真理自居,戕害残虐其暴力下的社会将远超其他专制政权。从苏联产生到至今犹存的中朝共党团伙,就是典型的以真理自居逼迫全社会对其顶礼膜拜而戕害人类的盗匪集团。

其次,中共无休无止洗脑的残酷摧残,也是大陆知识分子群体衰亡到近乎灭绝的重要因素。以中共尚未夺得大陆统治权的延安整风为标识,历经胡风集团、彭德怀反党集团、反右运动、文化大革命直至反精神污染,以及习近平开始的不准妄议中央,总之是无休无止无时无刻,中共不在以真理自居搞什么挽救运动、思想改造、向党交心、学习毛选、甚至与时俱进电脑记分学习近平思想。在中共霸占绝对真理的暴力下,这洗脑将独立思考和批判精神摧残殆尽,中共如盘踞蛛网中心的毒蜘蛛,稍有触动便扑向有独立意识者。

而大陆知识分子群体在习近平登位党酋后,之所以消失的超过中国历史上任何时代,因有空前绝后的腐败将人性贪欲充分激发,使之与思想一统和肉体戕害相辅相成。以等级管控激励下属的中共,腐化从未根绝而是以党的需要为由,按级别享受饮食性欲等特权。邓小平执掌大权而出现的六四运动,民众对中共的腐败不满是一重要因素。之后的江泽民腐败治国,胡锦涛的萧规曹随,中共的腐败已是病入膏肓。到习近平选择性反腐,更是逼人们如何选好跟对权势团伙,大陆人大多机灵地选择恣睢贪腐,因而更难以形成知识分子群体了。

转自: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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