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时间星期五(7月26日)晚9点23分, 东京飞往香港的一架国泰航空的班级上,机舱里响起了机长的声音:
“目前在香港国际机场的接机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和平、有秩序的示威。示威者的诉求只是撤回有争议的《逃犯条例》,”他用英语说,“您无需害怕那些身着黑衣,在接机大厅静坐的人群。如果愿意,您可以和他们聊一聊,更多地了解香港。”
播报的最后,他转成广东话说:“香港人加油,万事小心。 ”
星期五下午到晚间,从世界各地抵达香港的旅客在这个全球最繁忙机场之一受到不同寻常的“礼遇” 。
“欢迎来到香港——警察和暴徒管理的城市,”一名示威者手举的标语写道。
抗议活动由香港航空界发起,成百上千的示威者手举标语,呼喊“自由香港”等口号,向往来的旅客发放传单。一些人戴着口罩和逐渐成为这场运动标志的黄色头盔。推特上一些人开始以“头盔革命”的标签来定义这场运动。
午夜时分,示威者和平散去,现场没有警察干预,而香港近来爆发的几场大规模民众抗议却以惨烈的方式收场。催泪瓦斯、橡皮子弹、胡椒喷雾、警棍 、暴徒挥舞的棍棒,让这座城市越发像是一个战场。
这波抗议始于6月初,由反对修订《逃犯条例》触发。这项法案允许政府将犯罪嫌疑人引渡到中国大陆。在香港特首林郑月娥7月初宣布这项计划“寿终正寝”后,抗议活动并未平息。
“尽管起初针对的是《逃犯条例》,但现在看来抗议活动正演变为一场更广泛的、亲民主运动,”旅居香港的澳大利亚律师、作家戴安通 (Antony Dapiran)对美国之音说。
他是梳理香港公民抗命历史的《抗议之都》一书的作者。他也参与了在香港国际机场举行的这场最新的示威活动。
星期五的示威者呼吁:撤回《逃犯条例》,撤回暴动定义,撤回所有抗争者控罪,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立即实行双普选。
“立法会是香港政治的核心问题之一,因为我们没有民主制度。这是我们今天面临这些问题的原因之一,”90后香港本土派支持者刘颖匡对美国《时代周刊》说。
“这不再是只是一项法案的问题。我们怎能接受仅仅用撤回法案来换取如此多的牺牲?我们怎能接受这么多生命只换来一项法案的撤回?”他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有人将目前这波香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公民抗命运动称作雨伞运动2.0版。2014年9月到12月间,数以万计的民众参与了一场要求自由选举的运动,占领城市达11周之久。
戴安通对美国之音说:“香港政府看来处于瘫痪状态。示威者的这波游行、集会和公民抗命运动目前没有终结的迹象。”
这个周末,抗议者计划在元朗举行集会。“7.27一人一头盔,顶走黑政权”成为这场集会的口号。几天前,那里的一个火车站发生了一起暴徒袭击民众事件。那些身穿白衣的暴徒据信与有组织犯罪团伙三合会有关,而警方的不作为更加剧了民众对袭击事件的恐慌和愤怒。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看来像是一场革命,但更像是一场即将爆发的灾难。没人预言事情会有一个好结局,”旅居香港的独立撰稿人斯图尔特·海弗(Stuart Heaver) 写道。
转自:V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