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已往 还看今朝:当今中国青年行动者的困境

三十年前的八九民运的主要参与者是当时的大学生。当时年轻人忧国忧民、争取民主的真诚和勇气,至今令人钦佩。那么当今中国的年轻人又是处于怎样的精神面貌呢?在六四三十周年前夕,一个名为“中国青年行动者发展关注组”的组织发布了一份报告,让我们看到中国从事公益活动的青年行动者目前面临的困难和风险。

中国公民危志立为劳工维权遭到拘捕,他的妻子郑楚然从事女权活动也遭到打压。(Public Domain)

中国公民危志立为劳工维权遭到拘捕,他的妻子郑楚然从事女权活动也遭到打压。(Public Domain)

“中国青年行动者发展关注组”5月14日透过网络发布《青年行动者处境调研报告》,通过对36名中国青年行动者2018年历时一年的深度访谈,分析从事公益活动的青年当前在中国面临的困境。报告认为,中国青年行动者首要的困难来自政治高压下行动空间的紧缩,约三分之二的受访者都在近年遭到过官方不同程度、不同形式、覆盖工作和私人生活领域的各种干扰,其中最常见的是言论审查、警方约谈和叫停活动,一些人还遭到“逼迁”。有近三分之一的受访者曾遭遇机构被关闭或查抄、家人被骚扰、自身或同事被拘留甚至判刑的状况。政治环境的恶化也直接导致了资金和人力匮乏的问题。报告说,中国的社会运动目前处于低潮。

劳工维权人士危志立已被刑事拘留(志愿者提供/记者乔龙)

美国纽约民间组织“中国劳工观察”负责人李强对这份报告的内容表示认同:

“没有介入(工人维权活动)也会被打压。现在你在NGO工作,政府就会找你的家人,找你的亲属,给你施加压力,要你不要从事这个行业。并不是说他有没有参与什么活动,只要你是非党控制的,就打压。中国现在不是‘东西南北中,全部都姓党’吗?只要不是党控制的,不是党领导的,在中国都是被限制的。所以这本身就给青年行动者提出了很大的挑战。”

2015年曾被中国当局逮捕的女权活动人士:(左起)韦婷婷、王曼和郑楚然。(路透社图片)

广州民间公益组织“平机中心”执行主任程渊5月31日向本台记者表示,中国官方对非政府组织行业准入和资金来源的限制,令这些组织和从业人员举步维艰:

“比如说,基金会注册双重管理。有一度曾经说要取消双重管理,但是现在实际上不但没取消,还在加强。所以说,基金会想登记,或者从业人员想加入进来,其实是比较难的。钱也是个问题,筹资并不那么容易,新的《慈善法》规定了个人募捐之类的活动,需要有很高的门槛。可以这么说吧,政府是最大的资助方,政府资助的话,肯定有它的导向性。”

程渊说,在中国从事公益活动,既不赚钱、风险又高,所以从业者一般都是生活压力不大的年轻人,而随着年龄增长、生活压力变大,很多人就退出了这一领域。

2019年4月在中国广州出现的“假装自由”活动,这一声援活动由维权人士危志立的妻子、中国知名女权活动人士郑楚然发起。她本人与三名戴着危志立等维权人士面具的网友在广州街头拍照,假装能够自由地生活。(维权网)

2019年4月在中国广州出现的“假装自由”活动,这一声援活动由维权人士危志立的妻子、中国知名女权活动人士郑楚然发起。她本人与三名戴着危志立等维权人士面具的网友在广州街头拍照,假装能够自由地生活。(维权网)

《青年行动者处境调研报告》指出,大多参与公共领域的中国青年工作者处于收入“月光”状态,有时需要依靠家人的资助或消耗过去的积蓄。行动者的工作和身份难以被主流社会认可且具有政治风险,令大多数行动者的父母不支持子女的工作。2015年以来,青年行动者群体大比例地出现不同程度的抑郁症状。目前,青年行动者群体呈现碎片化趋势,行动者流失加速。但多数行动者并不甘于放弃,在艰难的环境下仍希望继续从事公共领域相关工作。

“中国青年行动者发展关注组”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成员,5月31日基于安全考虑拒绝了本台记者的电话采访请求。不过,这名成员透过电邮介绍说,“中国青年行动者发展关注组” 2018年成立,由海内外关注人权状况的行动者和研究者组成,目前主要立足于海外,致力于让世界了解中国青年行动者真实的生存状况。

转自: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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