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都的超级低端人口,两会开幕前我比较知趣地来到大郑州(夜间坐了快七个小时的硬座),没想到遭遇了当地公安(长兴路公安分局迎宾路治安中队)的莫名查房。
2019年3月2日晚12点半多我和偶遇的许志永博士在惠济区一家宾馆住下。大约凌晨两点钟,我被一阵激烈的对话惊醒,开始还以为是在北京,一听许博士在和几个着装警察及协警讲河南话,我才醒过味来进屋的是郑州警察。这四五个人中有一警号为008657、自称陶贵田的年长警察。来的警察要我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我和许博士坚持给他们看了身份证就没必要去了。
僵持一阵子后,他们准备硬来,这时我们只好把东西带上,跟着进了电梯。快出电梯时我们提出把包送朋友家后再去派出所,警察们死活不肯,为此他们还和许博士有一些肢体冲突。
看无法说服警察,我们就带包进了警车,旋即被拉到警所(在警车门口许博士也和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到了那里他们先是想给我俩检测是否吸毒了,被我俩断然拒绝。过了一会儿要我们去办案区做笔录,但不能带东西进去,我们提出要么必须带进东西要么就在值班室才接受询问。警察看我们不同意就散去,只留一两个协警在值班室。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有一个警号1字打头的警察和陶姓警察从楼梯上下来,要我们俩分别去做笔录,物品还是不能带进去。经过一番争论,最终是我去做笔录、许博士留在外面看着东西。在办案区他们再次强调要处罚宾馆老板,我则对他们不考虑经济发展一味加重行政相对人负担提出质疑。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他们并没有让我马上签字,而是只留下一名协警看着我,其他人都走了。六点多我连咳嗽加肚子不好受(做笔录前去过厕所),让那个协警催一下管事的加快速度。过了一阵子,那个警号1字打头的警察和一堆协警进来,让我把包拿进办案区检查。检查过程中他们多次要我的手机密码,我没告诉。折腾到六点半左右,他们让我在笔录上签字后离开办案区,我看到许博士的东西也被从包里取出摆在长椅上,他正坐在另一个长椅那里。
那个警号1字打头的警察想让许和我一起走,许要求他们道歉否则就不走。这个警察还想让我进办案区唠唠,我接受许博士的建议最后没有答应,拿起物品离开警队。
到朋友家一看表已经快七点半了,过了一会儿听说许博士被警察强行抬出了警队。
回顾整个过程,我为自己不如许博士坚持原则而惭愧,也深切体会到官权(我从不把 公权 一词用在中国大陆官家,以免为本质上的私相授受涂脂抹粉)尤其是警权膨胀下公民个体特别是经营者的无奈,更对借各种所谓大型活动不惜无休止扰民的做法深恶痛绝。什么时候全体中国人不分朝野,都能拥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呢?
2019年3月5日3时
转自:维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