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到底有没有在新疆设立再教育营,针对维吾尔人进行政治洗脑再教育?包括联合国人权专家、美国国会议员、纽约时报、经济学人等多家外媒都在最近指出,中国政府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设立“再教育中心”,在未经司法程序的情况下抓捕、关押大约一百万维族人,这些再教育中心普遍存在虐待和酷刑,新疆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人权浩劫。对此,中国官员予以否认,称当局在新疆设立的是“职业教育和就业培训中心”,是要“帮助犯罪情节轻微的犯人重新融入社会”。环球时报则发文称“捍卫新疆和平稳定,就是最大的人权”。中共到底在新疆进行了哪些最新举措?背后原因何在?新疆是中共维稳的“成功范例”?还是蔑视人权的又一炼狱?海内外维吾尔社区以及中国民众对此抱持什么样的态度?
参加讨论的两位嘉宾是:非政府组织《美国维吾尔协会》主席伊利夏提;美国印第安纳大学东亚系教授,中国少数民族和新疆问题专家鲍文德,professor Gardner Bovingdon;国际特赦组织东亚研究员潘嘉伟
就在这个星期,中共官员首次被要求在联合国的一个委员会上针对新疆的情况作出说明。在卫星图片面前,中共官员胡联合否认这些教育基地的存在,说这是职业教育的培训中心。鲍文德先生认为这个说法完全不可信。胡联合原来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他六七年前发表了所谓的“第二代民族政策”。他在联合国这么说,不是说在教育集中营不存在,是说中共不希望被发现,还是依靠宣传来掩盖。中文有个成语叫无中生有,现在他们“有中生无”,这些教育基地明明存在,很多人都说了自己的经历,还有卫星图,都表明教育集中营的存在,所以我们不应该相信中国政府的这样的说法。
很多人说其实维吾尔人的命运不太受关注,美国西方媒体倒是有大量报道,《华盛顿邮报》在社论里以种族清洗来叙述中共多年来新疆的所作所为。作为维吾尔问题的学者,鲍文德说,维吾尔族的人权理应受到关注。首先,维吾尔人也是人,所有的人都有人权,任何地方和民族的人权问题都是整个世界的人权问题。第二,很可惜,伊利夏提先生说的很对,从911事件开始,中国政府就开始利用恐怖主义热,把伊斯兰恐惧症与世界接轨。从911开始,他们就开始利用极端主义、宗教问题、恐怖主义来形容新疆维吾尔族问题。鲍文德第一次去新疆是1995年,从那个时候开始,中国政府、共产党得到一个教训,95年党说维吾尔族不能参加某个社会活动,从此很多维吾尔族人对这个很不满,1997年2月5日,很多维吾尔族异议人士上街游行,中国政府当然说这是不好的,很多人被关押,我们有很多证据。后来中国政府说这也是宗教极端主义问题,其实不是这样的,就是歧视。中国政府虽然说民族平等,但事实上不平等,维吾尔族就因为他们是穆斯林人,就因为他们的语言、宗教、文化、习俗和主要民族汉族不同,所以他们的情况和经历完全不一样。
鲍文德也认为,现在的这些再教育集中营,很多人被无端的指控而关押,让人联想起某个时代的现象,比如1957年反右活动,文化大革命,规模很大、很多人受伤的事件。
对新疆的未来,鲍文德表示悲观。他对中国政府、共产党要达到什么目的感到困惑,中共的很多政策与他们自己的说法有抵触。所以鲍文德一点也不乐观。
伊利夏提:一百万维吾尔人被抓只是个保守估计
非政府组织美国维吾尔协会主席伊利夏提说,现在维吾尔人正处于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口。中共“再教育集中营”的做法与二战前纳粹驱赶犹太人并把犹太人带入集中营是类似的,只是没有大规模的屠杀。当然死亡案例也是频频出现,比如,大概今年五月,维吾尔语《古兰经》的翻译者穆罕默德·萨利赫·阿吉就在再教育集中营里被折磨致死。最近,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主席多里坤·艾沙的母亲也被证实死在再教育集中营里。维吾尔运动的母亲热比娅女士有将近三十多名亲戚被关在再教育集中营里。自由亚洲电台的(维语组)记者古丽恰克热·霍迦有三十多名亲戚,雪珂莱提·霍舒尔也有十几名亲戚,其他还有六到七名记者的家人也都在集中营里。我本人的母亲、两个妹妹和两个叔叔也都失踪了,杳无音信。伊利夏提说,自己最后一次与母亲通话是在2015年的7月份左右,之后就电话也打不通,什么都没有了。他说,现在就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期盼(家人)平安。海外的维吾尔人近一个月来发起了说出自己家人被拘捕情况的活动,现在将近有四五十人出来发声。澳大利亚有一个人说自己的妻子回乌鲁木齐探亲被关入再教育集中营,至今还没出来。土耳其有一个人说自己的母亲、妻子和两个孩子都被抓了。他在电视上说,中共你枪毙我的母亲和妻子吧,我来付子弹费。因为他不想让她们受那种折磨了。这种情况很普遍,而且几乎每一个海外的维吾尔人都有亲人在集中营里。所以这个数字是相当大的。在美国有近一万多维吾尔人,这些人中每人都有至少一两名亲人在集中营里。而土耳其则是有几十万维吾尔人。加拿大有人通过卫星地图发现的再教育营也已经有三四十个了。其实这些都加起来,一百万都是保守的数字。远超这个数字的可能性极大。
伊利夏提:中共改换集中营的名称以掩盖犯下的罪恶
伊利夏提表示,中共把这些“再教育集中营”说成是职业培训中心,并不让人惊讶。中共一贯说谎成性,从上倒下都习惯了说谎、抵赖和狡辩。中共几十年的“说谎教育”下,大家都变得说起谎来能脸不红,心不跳。2017年年底首次出现了“再教育集中营”的相关报道,逐步到今年四五月开始出现了新的名词,“职业教育转化中心”。也就是,中共意识到这些“再教育中心”很快被人发现了。海外的维吾尔社区都开始纷纷揭发他们的这种做法。于是中共就很快改换了名字。比如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换到“中国式社会主义”也是个例子。中共为了服务于自己,会通过各种名称掩盖自己背后的私利和对自己百姓以及维吾尔人所犯下的罪恶。对于中共对维吾尔人所用的酷刑,现在在哈萨克斯坦有三个人站出来作证,其中有一个人因为受不住折磨直接逃到土耳其去了。据称,他们被强迫吃猪肉,喝酒,学习习近平语录和思想以及唱国歌。这种折磨从早上就开始。他们在证词中还透露有维吾尔女性被强奸甚至轮奸。中共对维吾尔人的酷刑是有死亡人数和这些证人的证词作证的。
伊利夏提:中共封锁消息,国内民众对恶行后知后觉
伊利夏提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劳改营,有夹边沟,有北大荒,有收容所,等等。但夹边沟的事情我们到改革开放以后才知道。死了那么多的人,全是无辜者。“反右”死了那么多人,也是无辜者,我们也是在改革开放之后才知道。同样,收容站的恶劣环境我们是也是到大学生孙志刚死了之后才知道的。所以很多中国人对当时的情况不了解,“文化大革命就是好”的歌一直唱了十年。刚才有位听众就是在唱这种赞歌。他没有在新疆实际接受过(这些遭遇)。讲到维吾尔人是不是被极端化了问题,中共从一开始就对东突厥斯坦进行了相当严厉的控制,而要让维族人和国际恐怖主义(有联系)或者是接受那种极端化教育,那必须要有信息交流。但东突厥斯坦的互联网是封闭的,智能手机都是被检查的,这种情况下怎么去接收这种外来的讯息?现在国外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伊利夏提举了个人的例子,现在他家人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也不知道家人们到底怎么样了。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被极端化的可能性呢?再加上,这些所谓的恐怖案件包括“七五”事件里头,那些维吾尔人使用的是——根据中共自己的报道——棍棒、刀子、辣椒面、石头和土块儿。有这样的恐怖分子吗?这些会让国际恐怖大亨们笑话的。伊利夏提最后建议大家阅读胡平老师一篇有关东突厥斯坦的文章。
转自:v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