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我可以开G20,你不能办生日宴

G20的奢华亮瞎我等无知小民的合金钛狗眼,这个且不去说它,我只说说前天参加一个朋友生日宴会的遭遇。

9月16日,是我朋友周勇军的50大寿(其实是49周岁,但民间有男过3、6、9的习俗,50大寿都是49岁那年过)。说起这个周勇军,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当年北京某学生组织的首任主席、人民大会堂前跪递请愿书的三勇士之一、21人通辑名单上的要犯。风波过后,勇军和后来的立军一样,夜奔米帝使馆,被米帝收留。到了米国后,勇军兄娶得如花美眷,生一双好儿女,还阴差阳错,成为某个拥有数亿美金的基金会实际控制人,从此过上了腐朽堕落的资本主义生活。这样的生活,你我再修炼三世也不一定过得上呀,奈何这家伙太不安份,偷偷潜回天朝,想关心一下生活在黑夜中的同胞。有道是进得来出不去,刚入境即被我神勇无比的公安人员识破伪装,立即扔到笼子里,关了几年。熬到去年底,终于出来了,一直念叨着数年来霉运缠身,想在今年过一个大生冲冲喜,让兄弟伙些都给他抽起(四川方言,捧场之意)。兄弟伙些齐道“要得”。

十多天前,勇军建了一个“勇军老矣,尚能饭否”的微信群,将其生日时间、宴会举办地点发布到群里,邀请大家前去捧场。作为与勇军有共同经历、且相识多年的朋友,这个场一定要去捧。9月16日一大早,我带着女友和她3岁多的侄女,驱车前往三圣花乡参加勇军的生日宴。我女友还很年轻,不知道27年前那场风波,更不知道周勇军为何许人,甚至对我的事情都知之甚少,完全是这个圈子的局外人。我带她去参加宴会,一是我的朋友她迟早都要认识,二是我喝了酒后她好给我当司机。

10点过一点,我们到了三圣乡繁华生态园,向老板打听周先生的生日宴在哪里举行,老板一脸懞逼,竟然不知道他的园子里有人举行生日宴。我打电话给勇军兄,见面后,他说由于有关方面干涉,宴会临时改到其他地方。他还指着周围几桌喝茶的人说,那些人都是监视我们的。我笑了笑,没有太在意。心想,当局再怎么霸道,还不至于不准公民办生日宴吧,何况还是民间极为重视的50大寿。那些人顶多就在旁边监视一下,防止参加宴会的人闹事,如此而已。因为马上要转场地,我们没有多说话,我和女友、小侄女,还有比我们先到的陈琳去上厕所。我们进厕所时,马上跟进来两个人,但那两人站在便池前半天也没有挤出尿来,我立即明白他们是跟踪我们的。我们上完厕所后,围上来十几个人,叫我们配合调查。同时有十几个人围着我的女友和她的小侄女,我看到女友吓得不知所措,小孩子也是一脸惊慌。不远处,勇军正在和围着他的一群人争执,后来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强行把他抬上警车。我顾不上这些,向那些围着我女友和小侄女的人大声抗议,说她们只是我的家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有什么事问我好了。他们不理我的抗议,只是说如果我们好好配合,不会为难我们。我不想场面失控,给孩子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于是走过去握着浑身发抖的女友,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然后抱起孩子,拉着女友的手,上了他们指定的一辆警车。陈琳跟着我们上了同一辆警车。

勇军在前一辆车里,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三环路,不知道要将我们拖到哪里去。我问了几次,带队的恶声恶气地说,不远,到了就知道了。我说你态度好点不行吗?你要搞清楚,我们并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只是参加朋友的生日宴,莫名其妙就被你们抓了,我们有权知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他说,如果是犯罪嫌疑人,带你们的就不是这个车了。我还想质问他,被女友挡住了,她怕争执起来吓坏孩子。小侄女上车后,一句话都不说,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车子沿着三环路,不停地往前走,不知道要带我们到哪里。陈琳因为喝了茶,尿蔽得难受,两次要求小便,都不被允许。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就算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也允许拉屎撒尿,我们违法犯罪了吗?为什么连小便都不允许?那个带队的也许觉得我说得有理,拿起电话向上级请示。请示完后,他说马上就到地方了,叫陈琳再坚持一下。我还想据理力争,被女友拉住了。

汽车在交大立交那里拐向郫县方向,我判断可能会将我们送到成都市看守所。我想,即使勇军举办生日宴为上头所不喜,收拾他一个人足矣,难道还会将所有来宾都一一拘留?如果不拘留,又何必将我们送到看守所去呢?好在车过安靖时,并没有驶向看守所,而是继续朝郫县方向开。我虽然疑惑他们究竟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但只要不是送到看守所,到哪里都无谓,我也就懒得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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