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李麦子,女,北京人,女权行动派成员。于不久前的妇女节前夕被带走,本文是2012年1月les+杂志对李麦子的专访稿。我和李麦子结识于2012年一个女权主义小组培训,她性格豪爽,说话做事都不拘小节,我特喜欢听她在公共场合里发表她的那些带着野莽气息的言论。我们都对社会不公和性别不平等有诸多不满,但不同的是,我常常陷入郁郁寡欢的状态,而她却非常开朗自信。我有时严重怀疑行动的意义,害怕进入一种公众表演的姿态,宁可埋首于书堆里冷眼旁观。她嫌我太书生气,行动才能带来改变,光读书有什么用呢?
这三年里,我见证了麦子所身处的中国女权运动的轰轰烈烈,我羡慕她那种冲在前面什么也不怕的状态,扪心自问,我做不到她那样勇敢坚定。现在她在里面,我在外面,翻出三年前这篇有些浅尝辄止的访谈,希望可以为她争取一些支持(支持方法参见文末)。哪怕微弱之火,也可以燎原。
昵称:麦子
年龄:小荷才露尖尖角
星座:巨蟹
受教育经历:顺义十中,长安大学大四学生
同运经验:
长安大学同伴联盟前负责人/总顾问
玛丽斯特普国际组织(MSIC)同伴教育项目培训师
西安RELAX同学社组织发起人/宣传倡导
青年活动者培养计划09届学员
“我就是要做改变世界的人,女权主义者是我的归宿。”
文/大京 + 编辑/留
自我认同难敌情愫早熟
小学开始,我就一直是tomboy打扮,只在二年级以前扎过辫子、穿过裙子。当时就很莫名奇妙地就对一些女生有了感觉,看到她们就一下子心花怒放,放学用自行车送她们回家。
初中身边有一个纯T的哥们,找了个女朋友,俩人天天卿卿我我。那时,我也有女朋友,算是玩儿的那种,但是人家被我给逼直了——开玩笑,其实不是我逼的,她自己直的。
其实那会儿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直到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我才和她表白,她也同意了。之后,我们俩人都特别纠结——完了,我们俩都有病,咋办呢?那时候,信息非常闭塞,我是上了大学,接解网络后才完成自我认同。
我们很纯洁,只是亲过脸,就这样好了半年多。有天,我忍不住把我俩的事情给一个我俩共同的朋友说了,没想到那人特别反对。女朋友也因此而清醒,说她不想失去她所有的朋友,只能放弃我。当时我不能接受,幸亏很快就考上大学,有了自己新的生活,这一段也就慢慢淡忘了。
二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心
大学的我在感情上乱过一阵。
大一有个女朋友在北京,我们异地恋,不久她喜欢上别人,去当第三者了。她宁愿当第三者也不跟我好,为此我伤心了好久,还喝醉酒。现在已经可以体谅她了,人在异地,总会有需求,找人解决也无可厚非,但当时哪能想通。
之后是频繁地更换女朋友,频率大概是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换一个,最快的是在一起5天就掰了。在我看来,爱情和性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二者的确可以分开,关了灯怎样都行。
但跟男的就不行,只要男生对我有那种意思,哪怕只是和我开这种玩笑,我都会很警觉,感觉鸡皮疙瘩要起来了。有一次,我和一个男性朋友同去西非马里,出境的时候被海关问:“你俩是一对吗?”那朋友说:“是。”我瞪了他一下子,他笑笑就过去了。就这么一件小事,让我的胃纠结好久。
我后来就开始做同运了。先是知道了同语,申请做志愿者,但同语组织在北京,没有合适我的位置,就介绍隐彦给我。我和隐彦很好地达成了共识,建立了同学社。“同”是和而不同,“学”是一种态度,这寓意是隐彦赋予的。在同学社时期,我的感情属于放空状态,那时候确实很忙,手底下有几个项目要运作,还要兼顾学习、考试等,把谈恋爱这事给放下了。
爱情可遇不可求
在一次校园培训中,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女朋友。培训是我组织举办的,主要讲性与性健康领域、以及艾滋病预防领域的同伴教育。它是以参与式培训为基础的,用玩游戏的方法来体会性健康教育。
游戏的过程中,我发觉她思维很敏捷,也比较open,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可爱,而且她不是拉拉,是双性恋,认识我之后,和交往的男朋友分手了。
我觉得我跟她比较配,不管是性格,还是以后的共同目标。首先能遇到一个支持我做同运的就不多;其次遇到一个认同自己、以后不会嫁人的也不多——这两点她都具备。是的,我会去衡量这些东西。以前比较单纯,爱就是爱怎样,经历了很多次感情后,现在我相对理智一些,会考虑对未来的责任。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我精神出轨过。我和她说了,说了之后,她很伤心,我决定以后有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跟她说。后来也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有时候只是想想罢了。
大学期间,有三个男生追我,一个是一块上课的muscleman,太不喜欢了,我喜欢那种白白净净的。第二是我们同伴联盟纳新的时候招进来的,那个男生就追我,第二次约他出来喝奶茶,就跟他说,你知道我是你我网“性少数人群”的版主吗?他说,啊,你是拉拉?我说,是啊。然后就跟他聊了聊,他就放弃了。第三个是我们班班长,七夕的前一天跟我说他喜欢我,说他性幻想的对象也是我,晚上做梦的时候想得也是我,就是很雷,我和他绕了半天拒绝了他。
一个地道的女权主义者的现在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