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8日傍晚,在成都郫县公安分局国保及我住辖区派出所所领导(所长和教导员)的强烈要求下(我一再推脱他们喝茶吃饭的邀请,说我吃素,我不去,他们就说在某茶馆等我一下午了,无论如何也见面吃个饭,无奈我下午五点做好母亲的晚餐,去赴约),我被带到彭州的田鸭火锅吃晚餐,他们还邀约了我郫县的5个访民朋友坐陪(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想让这些朋友劝我,不要再关心敏感的政治事件)。我这次出狱后,因古城镇政府在我入狱后强制恐吓我老母亲搬家,慌乱之中落下一些东西,我去找派出所,请求归还。去后,我添了个话题,向该所教导员开玩笑说,哈哈哈,你们给我摆鸿门宴,头天陪我吃火锅,第二天抓我。教导员急红眼十分不满意我的说法。是温江国保找了话题避开了接下去的不愉快。
2019年9月19日上午,我在家接待了三个郫县访民。午饭后,我正准备上公交车去孩子她妈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一群人,不让我上公交车,其中有两熟悉的人,是成都市局国保。其中一人在挡获我后,马上将手伸向我说了句“你懂得起的”,说着就将我手上的手机夺了过去。然后让我上他们的车,跟他们走。他们有两辆车,六七个人。
大约几分十几分钟,他们把我带到我租房所在辖区的郫县古城镇派出所。在大厅呆了一会,他们又把我带到审讯室,用手铐铐在一长条凳子上。我也不理他们,铐上我就躺在凳上睡。不知道过多久(出狱后,我才听老妈说,他们一伙人在这段时间,在没有手续的情况到我暂住地抄家,拿走什么东西,老妈也不清楚。我现在知道的是,有一本香港《动向》杂志被抢走,至今未还。),先抢我手机的成都国保来叫我起来跟他走。这样,在两辆车押送下,大约一个小时,我被押到了温江涌泉派出所。
在派出所,他们直接把我关在提讯室。他们拿出一些打印好的我推特(陈犯云飞一、二世)上发的推文,让说清楚。我一概无可奉告。因为我知道我没有一条推文是违法的,其实,他们最介意的是“十八大以来,各级政法委官员们,你们疯狂地抓捕宗教人士、异议人士、维权人士、维权律师及上访人员,你们这是在将习近平往历史的耻辱柱上钉,等他明白过来,看他怎收拾你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像打黑‘英雄’王立军那样聪明的有‘留一手’,这说不定就保你及全家的命”这条推文。因第一次9月8、9号发了这条,我的推特帐号就被和蟹了,第二次新推特帐号9月17、18号转发这条推文,19号就抓捕我。他们是欲加之罪,既然他们抽老千,我就懒得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们对我说,我被刑拘了,罪名是寻衅滋事(你该知道他们为所欲为的“强大”了吧。从我出狱快半年,前面已有二次强制传唤,一是因为转发六·四视频,一次是因推特言论。另外我还因暗访九年义务教育被挡获,强制传唤24小时,详细情况我已转信赖朋友,适当时间公布。三次恶劣传唤,恐怖的一幕幕,我都没向社会公布,我是想,下面基层国保为完成维稳任务,被逼良为娼,独裁者都希望下面群众斗群众,最后我们还找他当裁判,找他平反,并且还感谢他。我不希望他的阴谋得逞,我就忍让。没想到,这次直接就是监狱侍候)。宣读完,两温江区国保就带我到温江五医院体检,整个过程我都高高兴兴地配合,因我又要拿“奖”了。
体检完,两国保就送我到温江看守所。
在办入所手续时,说我资料不齐,于是国保又带我到附近的永胜派出所补办。派出所警察在网上查我的案子,查不到,国保才告诉他,我这是保密案子,不公开。我也知道了他们是在黑办我。就这样折腾一阵办完手续,他们送我到温江看守所。
9月22号上午,温江国保两警官来看守所提审我。他们仍然是拿着一些打印好的我推特言论“出狱后一世近4000条,二世上百条”的摘录,其中最多的是有关香港“反送中”及台湾蔡英文总统的,要我解释并承认是我发的。鉴于平时温江国保基层办案警察还讲些理,我便配合地讲了,我能确认是我发的推文的原因及目的,并明确告诉他们,我没有一条是违规违法的,因推特一世被和蟹,他们打出的推特一世的东西不完整,我不能确认是否是我发的,再说,从这些不能确认的推文内容来看,遇到我,我也会这样发,因这些内容也是遵规守法的。总之,审讯在和蟹中结束。
9月26号,同样是温江分局国保来提讯。这回带了更多推文。我都按上次的回答处理。他们见我不明确推特一世的推文,就说我没有担当,发了不承认。我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承认和担当,关键是有人动了我推特,改了资料,叫我怎么确认,要不你们有担当,你们就承认这推特是你们和蟹的,那我就承认。我又详细看了那些推文,也都没有违规违纪的内容。因为我的坚持,这次还惹得一个警官不高兴,但总体还是按我的意思,记录下我的供词。
也是这一次,因为找律师的事,他们劝我暂时放弃不要找,因为案子简单,找律师再新闻一报道,变得下不了台就复杂了。出于担心母亲没人照顾,于是我答应他们,暂不请律师,过十·一,视案情走向再决定。
十·一放假期间,办案警察也来提讯过我一次。不过,这次没有谈案子,主要拉家常。
十·一后,成都市温江区国保来提讯过两次。内容也都是围绕这些推文的确认,没有特别之处。
10月15日,成都市公安局国保同温江国保一起来提审我。就我不确认推特一世的推文,有国保警察说道,你认不认都可以判你,还有以前的事也可以拿出来算帐。我也没多说什么,要打造我,要颁“奖”,我有啥办法。我一再表示,我不想坐牢,也不害怕坐牢。坐牢,我就当换了个更艰苦的工作而已。大监换小监,我几乎是无缝衔接。警官见我这次在监狱的视频,也说我,坐牢越坐越精神。
这次也再提到请律师的事,他们都说,案子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你要尽孝照顾老母亲的心情,他们都能理解,他们在争取,但要我配合,拿出好的态度,先将发推的内容承认了。同时劝我,律师也没有必要请来搅和。这样,我担心“子欲养而亲不待”,为早点儿出去尽孝照顾我母亲。同时,10月17日是赵紫阳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日,我约了朋友有个纪念会,于是我配合他们,胡乱地认下些我能确认的推文,但不认为发这些推文有罪。他们也没有逼我认罪之类。
10月17日,成都市公安局国保同温江国保又一起来提审我。这次他们说让我出去,上面还没有答复,要我拿出配合他们的诚意,写个保证,我婉拒了。我告诉他们,我没罪,但为了尽孝照顾我母亲,我可以违心的口头承诺,我不会像邓小平跟毛泽东那样的保证,然后反悔受侮辱。如你们出于同情我这份想尽孝的心,你们就开枪抬高一点,如不行,还是让我坐这牢。再说,你们审讯室有录音录像,我能反悔我的承诺吗?我不受这种侮辱。
这样,国保见我不写保证书,也不逼我,他理了几条(出去后主要精力尽孝照顾母亲;不在网上炒作此案,不接受采访;不在微信、推特发敏感信息;在遇到敏感事件配合他们工作,听从劝阻),而且要求我出来后,必需住温江。最后让我说他录音,他拿回去汇报领导。在他录完后出门打电话,我听他说:搞定了,他都答应了。
10月19日,温江国保临近11点来看守所,给我办了监视居住的手续及出狱手续。
通观此案,我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他们不外乎要达到个目的:利用我母亲来“绑架”威胁我,配合他们维稳;震慑朋友们,不要乱说乱动;让我十·一期间禁声;让我10月17日赵紫阳先生百年诞辰禁声。
强大了,厉害的正腐,你做到了,我真的不敢说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