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我的三位朋友在北京同时被捕,他们是学者徐友渔、
就在三天前,他们和另外十几个人在郝建家里办了一场家庭聚 会,并且谈论了一下25年前的天安门事件。在那一年,
我本来也应该参加那场家庭聚会,但因为要到悉尼大学做访问 学者,只写了一篇谈论天安门事件的文章,交由在场的某人朗读。
我会投案自首。
对我来说,1989年的天安门事件像是一个渐渐醒来的梦。 事件发生时我只有15岁,在东北一个深山中的小镇读初中,
渐渐地,这整个事件都开始从中国人的生活中退却,人们忙着 求学、升官、发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今天,
1992年9月,我刚上大学不久,一位往届的师兄来到我们 宿舍,他大模大样地坐下,问我们:有烟吗?我们给他敬烟,点上,
从那时起,我渐渐明白,1989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 及它对中国,对整个世界的意义。虽然官方把天安门事件称为“
中国政法大学的“19个第一”并不完全准确,
那是1994年,天安门事件已经过去了五个年头,广场上的 血迹早已洗清,墙上的弹孔早已被水泥和灰尘遮盖,
此后,每当有人问起中国的未来,
在互联网时代,政府已经不可能控制全部信息,越来越多的人 开始自发地怀念天安门事件中的死难者。每年的六月四日,
二十五年来,中国政府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从表面上看,这个政府前所未有的强大,它拥有八千万党员,
我的朋友们被捕之后,我也在网上发了声明,说我也参与了所 谓的“寻衅滋事”,待我结束悉尼的工作,就会回国投案自首。
我看到了中国的变化,看到了互联网给中国带来的觉醒,我相 信这种觉醒一定可以改变中国。在1989年,
(原载《纽约时报。原题为“如果是我,就背他出来”。作者慕容雪村,纽约时报评论版特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