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刘星:意志的力量——709系列案之潍坊案件之二:

老道刘星

我被警察强行摁上车时,对他们说,不用你们强制,我自己走,坦然上车 。

到了某街边一栋楼的小院里,被带下车,关进了地下室,身上的手机,烟,打火机,和五百多元钱,还有一张买火车票的名为“任某某”的临时身份证纸片。

负责审讯的有三人:王晓东,王萌萌,还有一自称姓张的年轻人。王晓东约四十五六岁,象是个头儿。问话的内容包括核实身份,行为动机及目的,如何策划,人员组成等问题,我始终只有一句,如果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后来我听到隔壁姚建青的声音,才知道她也被抓到这里。

王晓东:你的身份?

我:沉默

王晓东:你的律师是谁?

我:沉默

王晓东:你不说你的律师是谁,我们怎么联系?

我:你们电话让我用一下

王晓东:不行

我:沉默

接着,他们对我强制搜身,并依据临时身份证上的信息,记录下双方对话内容,要我签字,我拒绝签字。

就这样,我开始行使自己的沉默权。

6月17日早上,在经过长达四十多个小时的审问却毫无所获的情况下,他们向我出示了刑事拘留决定书,我依然拒签,王晓东等三人,押送我到潍坊看守所。

到看守所体检处,我才见到了被分别从不同地方送来的兄弟姐妹们,例行体检时,我才得知,张皖荷被检出患有严重肺气肿,支气管哮喘。本以为他们能对患病的张皖荷释放就医,等我和张皖荷被送去潍坊第二人民医院再次检查然后又被送回看守所时,我才惊叹于他们的没有人性和底线。。

我被带往监号,在东一区102室,进号前被命令喊报告,我当场发飙:“艹,谁要我报告!报告个鸡巴毛”!在场的狱警及号里的在押人员都惊呆了,他们不相信竟然有人敢进来不报告(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此后的诸多不合作,及我的勇气其实源自对公民权利的捍卫,他们就不会感到意外了),见状不妙,看守所的大队长王学升挥挥手说:不报告就不报告,进去吧。至此,我开始了长期的不合作。(详情不在此赘述,另见专节)

我被押入看守所当晚约七时许,专案组便对我开始夜审,采取了无耻的“熬鹰”方式,即:把我带到审讯室,锁好后,也不理我,不交流(我不开口也没法交流)只是死盯着我不让睡觉,我一闭眼,就拿一长纸棍捅我,或拍打我的脸。吃饭,喝水甚至抽烟都可以,也不打,也不骂,就是不让睡觉,就这样熬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约六点监号统一起床时,才把我送回监室吃早饭,吃完饭又有狱警把我提到值班室,美其名曰“谈话”,在椅子上铐好后,还是不和我说什么,只要看到我合眼,就摇晃我,拍打我,就这样,一日复一日,我苦不堪言,只想一死了之。

大约十天左右后,我觉得撑不住了,整天脑子晕乎乎的,肢体动作不能自控,完全是下意识的反映,但心里始终提醒自己:一定要撑住!为此,我被迫绝食抗争,要求休息,却又遭到插管灌流食,导致胃出血。

期间,先后有多名 国宝提审,以其他人能否获释为筹码来要挟我开口。这些帮凶对我说:你们这案子,是上边钦点的,你不开口,肯定走不了,其他人,也都得押着,你如果供述,我们会考虑放了其他人。又说:现在已经十多天过去了,就算你不说,别人也已经说了,要你开口,只是要证实别人的口供,我们就考虑放了其他人,你肯定是走不了。

此时已是七月一日(因为是黑帮纪念日,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已被连续疲劳审讯十四天,十四天中,我总计合眼不足三十分钟。身体机能紊乱,神志恍惚,目光呆滞,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鉴于暴徒们声称的要以羁押其他兄弟要挟我,更是基于对流氓政权的洞悉,并确信他们的所有恐吓,都会付诸实施,真的能做出最龌龊卑鄙最残暴无耻的举动――基于上述种种原因,我最终选择打破沉默。

我承认,自己不够狠,不够“视死如归”,但我更知道,还有弟兄们在身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有人来做!!!

在我开口之前,我明确的声明:

一、我只对事实予以陈述、认可,不会认可犯罪指控;

二、只陈述自己完成或参与的事,其他人一概不知;

三、必须尽快释放其他人。

我在坚持了半个月的抵抗之后,就他们提到的建三江事件、灵岩山祭奠两次、范木根开庭两次、郑州十君子事件两次、贾灵敏开庭两次及谢阳、张可可、赵枫生、周建华、庆安事件及潍坊事件等等一大堆问题我都本着原则一一予以回应。(具体详情我拿到卷宗后会及时如实披露)

从被抓后的首次讯问到最后我松口的这半个多月的切身体会,终于让我领教了妓女立牌坊的所谓“依法治国”理念,领教了邪魔当道的肆虐猖狂!

感谢艹他妈的裆,在你的淫荡淫威下,我居然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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