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庆:偶像坍塌是国家重生的洗礼

从普遍恩典来讲,西方文明是个内涵相当宽广而丰富的概念,作为其主流的,则是基督教信仰和人权、宪政民主思想。

基督教对日尔曼人、法兰克人、维津海盗和匈奴突厥等蛮族的信仰教化和灵魂的挽回祭,使看上去支离破碎的欧洲,得以成为几百年来人类的火车头。

事实上,北美也是欧洲文明的外延部份,这里不是指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哥伦布差不多也称得上是一位野蛮的掠夺者。只当清教徒乘五月花号抵达北美大陆后,北美才有了现代文明的第一个脚印,也就是200多年功夫,世界最强大的帝国就崛起了。

华盛顿后来在他的总统誓词里,结尾脱口加了一句:上帝保佑美国!这也成为历任美国总统最经典的誓词。

君权向神权的臣服,是君权向人权过渡的必要条件。欧洲的历史向我们说明这一点,这就是一个偶像坍塌的过程。

华盛顿作为美国之父,理应成为国家偶像,但这位农场主带领美国人赶走英国殖民者后,把枪一丢,就回家重操旧业去了,美国竟然八年没有“党和国家领导人”。但没有警察和司法,就无法公正地解决各样社会纠纷和事端,这才有了华盛顿复出的轶事。这样的国家,法律规定人人享有配带枪枝的权利,其实是对英国殖民统治时期政府威权的阴影和防范未来政府作恶的必然结果。直到今天,美国共和党,也就是老布什小布什曾经领导的那个政党,仍把政府看作是不得不要的坏东西,党的终极目标就是消灭政府,实现全民自治。

当信仰成为国家道德、思想和文化的核心时,人人生而平等的人权观必然湮没政治偶像的绝对威权,当特权被诟病,权力被关进笼子里后,政府才能展示谦卑柔顺的一面和为民众服务的公共精神。与之相反的则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革命观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暴力论,革命领袖试图砸烂一个旧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并用普罗米修斯盗火的精神,去照亮人类前进的进程,领袖自然要成为人民的“大救星”。

天行键,东西方的落差就此注定

也许我们许多同胞不服,认为中华文明是清未才沦为弱势的,中华文明是世界最具核心价值的部份。我只能说,这或许是受有“有中国特色历史教育课”的诱导的结果,当义和团都被称为民族英雄时,你就当明白,我们不是要正统的史实,是要附庸在意识形态上的同质文化。

从柏拉图的二元论到亚力士多德的理性主义、从保罗穿越雅典的神学脚踪延伸至加尔文、路德们的宗教改革,西方在“凯撒的物归凯撒,上帝的物归上帝”中完成了现代体制的更新和历史性转型;而这一时期,儒释道轮翻主宰中国社会,玄奘去西方取经也只走到半道,中国造的人文产品大都是关公、诸葛亮和刘伯温,惟有唐诗宋词与莎士比亚们打了个平手。

这也难怪鲁迅先生会在《随感录》中发出这样的感叹:“中国人向来有些自大,可惜只有爱国的合群的自大,没有个性自大,这便是文化竞争失败后,不见振拔的原因。”由此看来,鲁迅塑造了阿Q这样的人物,不是没有道理的!

中国多阿Q,或者说中国本身就是一个阿Q的国度,在人前抬不起头时,总爱用猥亵的美来彰显精神的胜利,他们中典型代表就有毛,饿死了几千万人,却想成为世界革命的中心,成为世界革命的新教父,解放全人类……一旦阿Q们真的革命成功了,合群的爱国主义就会祭出国家至高无上的大旗,这个国家的思想就死亡了!

我无法想像上帝对中国的安排是怎样的?但上帝确实让这个偶像充斥,个人崇拜的民族吃尽了苦头,至文革时,全民竭嘶底里的疯狂更是达到了顶峰。但吾族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努力面前,忘记背后,当薄督在重庆振臂一呼时,红色旋风又席卷大江南北。难怪撒切尔夫人在八十年代就为中国作了恰妙的预言:别担心中国,这个民族,一百年内不会给人类提供任何新思想!

偶像不死,宪政不立;宪政不立,人治不死。毛三十年,邓三十年,薄三年,都在说明这个泛社会的信仰与哲学问题。而改变社会,需要改变人心;改变人心,需要改变人的信仰,这是中国文化重新寻找普世价值的核心方向。那些整天呼喊民主,呼号自由的异议人士,倘若仅靠血气,不更新灵魂,也可能成为乱臣贼子,这是暴力与革命的可怕之处。

我为此在想:我是当诅咒还是当歌颂我的国家?在这个偶像四起,人治纷乱的时代里,我还是来为这个国家的明天祈福吧!中国近代文明,其实就是渐近西化的过程。即便是血脉喷张,骂骂咧咧的毛左们,现在也在享受这一文明转轨过程中的成果——天已时,地已利,偶像国度的坍塌,是国家重生的洗礼!

这还有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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