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近日,有幸在杭州见到了“女权五姐妹”之一的武嵘嵘,武女士是4月13日被北京警方以“取保候审”的名义送回杭州的,按照武的叙述,我将其叙述的遭遇写成文字稿。
下文会有“小标题”,因为是武女士单方面的叙述,虽然我相信武女士说的是真话,但是由于没有采访警方,所以很多“小标题”后面会打个问号,表明此乃武女士单方面的诉说,以示客观公正,这也算是“写作的程序正义”吧!
美好计划的破灭
武女士告诉笔者她们的美好计划——原定今年三月七日的一场行为艺术,主题是“反对性骚扰”,他们已经制作了一些“小粘贴纸”发给路人,“小粘贴纸”上写了“预防性骚扰,安全你我他”、“当你遭遇性骚扰的时候,请不要害怕,请及时报警”之类的文字。
“但是没等我们开展这场活动,3月7日下午两点左右,我在萧山机场被警方带走,次日晚上11点被送往北京,关押在海淀区看守所”。武女士告诉笔者。武女士说“其实早在6号,我就接到杭州国保的电话,他们让我不要活动了,我当时其实也是答应取消活动的。”
武女士认为,警方控制她,肯定是因为她们三月七日的活动计划。
两年前的“占领男厕所”运动成为“罪状”?
武女士说:“其实三月七日的计划我们根本还没有开展,他们抓我是更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这样的抓捕是违法的,我被控制后,警方又改变了抓捕理由,他们重点审我两年前参与的‘占领男厕所’运动”。武女士对北京警方这种“先以一种理由进行抓捕,抓捕后再改变抓捕的理由”的做法十分愤慨。
按照武女士的描述,所谓“占领男厕所”运动,是2012年初春,他们女权活动者们在广州、北京开展的一场行为艺术,不是真正去占领男厕所,而是对当前男女厕位不均衡问题的行为表达,希望通过这种活动消除女性在公共场所如厕排队现象。
活动细节是这样的,他们在当地找一家厕所,并和正要行“方便”的男同胞们协商一下,得到几位男士的理解后,活动者象征性“占领”厕所10分钟左右,然后举个写着维护女性权益类的宣传标语的牌子,活动就结束了。
其实通过网络搜索,可以看到当时很多媒体给了这场行为艺术正面的评价。但是,现在武女士很愤慨:“警方重点审讯我三年前参加的这场活动,它居然成为了我‘寻衅滋事’的罪状!”
看守所、审讯室遭遇羞辱、威胁和辱骂?
“一进去我就遭遇羞辱,他们不让我睡床上,让我睡地上,我看到还有几张空床位,但是他们不让我睡床位,理由是我有乙肝病。”武女士说。“还有,多次审讯是在晚上,那时同屋的人都睡觉睡很久了我才能回去,疲劳审讯加重了我的病情,因为我有肝炎。”
武女士还告诉笔者:“他们给我做笔录和同步录音录像开始之前,会给我很大的威胁,比如他们向我吼‘把你捆绑后扔到男号子里去,让他们轮奸你’,还有比如‘你儿子才四岁吧,以后上学和工作都会麻烦了!’诸如此类的威胁。总是要先经过一番威胁后,他们才开始给我做笔录。”
此外,武女士还说“在看守所,有一名穿着公安制服的男子会莫名奇妙跑过来骂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怀疑是受到警方特别授意的,比如他们会大声骂我‘你这个人渣,就是你这个人渣,毒害女孩,以前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现在我们被你们害苦了’”
在看守所期间肝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武女士告诉笔者,她患有乙肝,处于发病状态。今年3月5日刚去医院治疗,被抓捕的时候,她随身带着病历、体检指标和几种药,都是按照医嘱定时服用的,尤其是一种叫“恩替卡韦分散片”是不能随便停药的,否则就很危险。但是到了看守所里,药就被收走了,武多次向看守所提出要求,要求及时治疗,武的辩护人王律师多次向看守所提议,但看守所一直不重视,直到3月19日,武才在公安医院接受治疗,此时武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我出来后,看到了很多网友的呼吁信,其中我看北京地坛医院的知名医生说像我这样停药,会有生命危险的。”
身份证被警方弄丢了?
武女士说:“整整关押37天后,检察院不给公安局批捕,警方对我采取所谓‘取保候审’,但是等我出来准备回杭州的时候,朱继华警察跟我说把我的身份证弄丢了(他们之前把我的身份证扣押了),所以不能把身份证还给我了。”
武女士十分难过,她说:“没有身份证,很多正常的生活都无法开展,而且补办特别麻烦,还需要回山西老家去,又要白白花掉几千元前,作为一名社工,收入本来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