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成:云南游之惊魂篇(一)

(5月3日)中午12点,到达关坪,因为建刚小儿子仁儿又开始发烧,所以决定就此住下,先照料小不点儿康复。

找了一处十字路口处的街边小店,因为刚下高速,所以马路较宽,街边店林立,但人却不多,我们挑的这家门前有近20米宽,屋檐下除了放三张矮桌外,还能停车,视野很好。

点好了几个菜,我和帆姐先上楼看了房间,倒也宽敞干净,选了2间背街安静的房间206、207,下楼后告诉老板,马上,就有人提着水桶、拖把上楼,说是再把地拖拖。停在我们左边的一輛大車开走了,帆说:把咱车挪过来吧,那边一会儿会很晒,我说:咱们今天又不走,着啥急。话音没落,一辆皮卡开过来停在了那里。

因前边一桌的菜还没上完,我们便一边聊天,一边静等。帆姐因腹痛去厨房要了一块小黄姜和红糖,自制了一瓶生姜红糖水。建刚陪大儿子看电视,陈太哄小儿子吃药,小不点儿扎在妈妈怀里要吃奶,哥哥小树把手机调成动画片给到弟弟手里哄他不闹。

菜很快上来了,帆姐略吃了二口,便去后备箱取出早上还在滴水的衣服,去房间晾晒,还要去卫生间。我则倒了2两酒,慢慢的喝着。

突然,近十辆车转眼间停在了马路上,数秒内四、五十人便扑向我们。有黑衣人和穿迷彩服的人,端着长枪、短枪,有穿公安制服的,还有更多穿便装的。

我看着他们说了一声:牛~逼!荷枪实弹的武警、特警,端着长枪、短枪,瞬间把我们的小饭馆围住,警察、便衣们也一下子涌了过来,一个便衣问道:人在哪儿?邻桌吃饭的一个男人用手指向我们的桌子:都在这儿。

几人扑向坐在我身后陪儿子小树看电视的建刚,另几人同时冲向陈太和幼子仁儿,并一把从2岁半的孩子手中抢过手机,仁儿受到惊吓放声大哭,陈太看到儿子被吓到,非常生气,说“你们不要吓到我儿子,也不要碰他!”    我身后也站有几人,有人说:请配合我们工作!我说:等会儿,我酒还没喝完,饭还没吃呢。对方说: 先别喝了,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这同时有人说还有一个上楼了,便又有持抢人、便衣迅速冲上楼梯。

汽车疾驶声、急刹车声、跑步声、吼叫声、孩子被惊吓的声嘶力竭的哭声、训斥声、楼梯上的跑步声、砸门跺门声、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将这个安静的小树庄十字路口处演绎成了电影大片。很快,从楼上被上铐反手押下2个男人(1人穿黑衣1人穿迷彩服),好象就是开那辆皮卡的人,我说:你们抓错人了吧? 有警察问那人”你认识他们吗?”,”我不认识”,随即,他们每人都被一伙人分别押向远处的车。这时帆姐也被数人用枪在身后指着从楼上带下。

(帆姐述:

我向店家打听了,四楼有晒台可以晾衣服,将水杯放在207房间的桌上,上4楼去晾衣服,晒好衣服准备走向楼梯时,房东及身后2名持抢人迎面上来,我先侧身让他们经过,心里还在想:这是找杀人犯呢还是找贩毒的?同时对房东说:我把衣服晾在这里了。便开始下楼梯,只听房东在身后说:是他。我回身看的同时,2名黑衣人持抢指着我:你,站住别动!同时从楼下窜上几名便衣人,一名大脸盘大眼睛眼球略突的男人一把夺过我的手提袋:”站住别动,手机!手机!手机拿过来!” 同时便打开我的手提袋翻找手机,我说:没手机。只听楼下踹门声:″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

这同时我向楼下快步走去,因为我听见正在发烧的仁儿在拼命的大哭,他们在我身后说“别走了,站着别动,站住!”,我顾不上理睬这些,直往下冲并说“孩子在大哭呢”,这时我已走到一楼,只见陈建刚被数人围着要求他上远处的一辆汽车,陈太抱着孩子呆立在桌旁,宝成也被押上最远的一辆车,十字路口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涌出来很多人,站在路边各门店的门口看着我们这边。

这时从楼上下来很多人,有人被反手抓着押了下来,我特意看了一眼,好象是黑上衣,脸色倒也白净、长的也还清秀的一张北方面孔,40来岁的男人,我心里在想:杀人犯?毒贩? ……好象听到他说:不认识他们!便被押往最远处一个大型警车。押着我的人和迎面而来的人还在追索我的手机,问我为什么不带手机,我不再回答,又有2名年轻女警过来站在我左右,并要我上警车。我说“我要去卫生间”,女警说“等一会儿回去再说”,我说“我衣服还晾在楼上”,没人理我,看我要被带走,老板娘过来要求我结帐饭钱,我向警察要我的手提袋以付饭资,那个大脸盘便衣过来说“你先上车,一会儿我们处理”。

上了一辆车,左边是那个大脸盘便衣,右侧也有一个男性便衣。车子很快驶进高速路,大约十几分钟,由“小勐养”驶离高速,并很快进到一个有二层楼的派出所大院。

上了高高的台阶,进到宽敞的一楼大厅,大厅右侧有三排6个长长的铁椅子,白亮的铁皮上是密密的小孔,透气很好,坐下没几分钟,宝成、陈太及二个儿子、建刚都被带进大厅,但没见到那个从二楼反手押下的男人。宝成一见我便问: “你怎么样?”  一个便衣吼叫“不许说话!”  宝成也吼道“这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她有心脏病,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就问了,你想怎么着?” 那人一看宝成在咆哮便闭嘴不啃声了。

大厅靠大门,一字排开是持枪的黑衣人。还有穿迷彩服的人进进出出。

看到我们一行六人都到齐了,我对身旁的女警说“我要去洗手间” ,二名女警带我走向大厅的另一边,在左边的一个门前,她们推门带我进去。这是一个办公室,靠窗是桌子及椅子,靠门这边是沙发和茶几。

女警说:请配合我们检查。先要求我脱鞋、脱袜子,解下鞋带放茶几上;软橡胶的大脚趾拇外翻矫正器也被要求放在茶几上;而后要求我脱上衣、解下胸衣,并要我取下腕上的佛珠及颈上的佛坠,也放在茶几上;又要求我取下发夹放在茶几上,我说“长发披着太热,我要个皮筋扎头发”,一名女警拿给我个皮筋;接着,又要求我脱去长裤、内裤,我说我正在经期,但女警仍要查看,我将内裤稍稍褪下,让她们看了满是经血的准备更换的卫生巾。一女警问:你多大年纪?我答:54。那女警说:你保养的好,这个年纪还有月经。此时此刻,我不知什么是隐私、什么是羞耻、什么是人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党国所说的比美国好5倍的人权?

重新穿好衣、裤、袜子,穿着没有鞋带的旅游鞋,跟着她们出办公室,再走出楼道,走向楼外单另的卫生间。进到卫生间,被要求不能关门,于是在监督下排大、小便,及更换卫生巾。当我穿趿拉着旅游鞋回到大厅时,宝成大声问我“怎么回事?鞋带呢?”,当得知被拿走后,他气愤的对警察说“为什么把鞋带取走?赶快给我拿回来!”,很快,女警提了个塑料袋,向我一一核对我的物品,我首先看到佛珠、佛像竟然与脚夹扔在一起,非常生气的说“傣乡信奉佛教,你们怎么能把这些放在一起?如此褻瀆佛像及法器?”我坚持要回佛珠及像坠配戴好。她们将鞋带还我,但其余物品和我的手提袋一起放在了他们的办事前台上。 )

张宝成

2017.05.06 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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